书法创作体会

 
  撰文:庞国钟  
 

        学习书法算起来已有几十年了,回忆起个中甘苦,感慨良多。作为书法的忠实继承者,我虽然没

有辉煌的成绩,但我算是幸运儿,以下是我学习书法的一点心得体会。

我学习书法的路子比较传统。最初从颜、欧体入手,由于对《多宝塔》碑下的功夫比较深,这为我后

来学习书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
        十七岁我有幸师从佛山著名书法家林君选先生,林老对书法的造诣颇深,尤以魏碑体见长。在他

的作品里我认识了北碑,其中《爨宝子》、《爨龙颜》、《龙门二十品》、《崔敬邕》、《张猛龙》

等名碑对我的影响甚大,特别是《张猛龙》碑,当时我对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。此碑用笔如断金

切玉、沉劲痛快,结构险峻多姿,正如康有为在《广艺舟双楫》所说:“《张猛龙》如周公制礼,事

事皆美善。”“道源卫氏而结构精绝”、列为“精品上”。此碑真是妙不可言,与我脑海中追寻的书

法形象,如出一辙。从此我一发不可收,研习了六年。在这过程中,我兼收并蓄,对取法《张猛龙》

碑的历代名家,如张裕钊之熔铸方圆、从容大度,赵之谦之绵密舒展、活泼自然,李叔同之逆涩迟重

、庄严端厚,孙伯翔之灵动多变、爽峻朴茂等作一一比较。他们各自的取向启发了我对《张猛龙》的

研究和感悟,几十年来我一如既往执著追求。本人的性格内向讷言,不善应酬,这反倒使我的心境平

和,临池不辍,日久神领于心。

      这期间,天津孙伯翔先生是较关注的人物。他的书法功力深厚,灵动险峻,富时代感,对当今书

坛影响很大。但他对我的影响和其他人不同,很多学他的人多直取其形,而我有《张猛龙》的功底再

吸纳孙先生某些优点化为己有。孙先生是北方人书风自然较雄浑朴茂,而我是南方人书风与他截然有

异。时下的年轻书家有些根基较薄而又急求个性风格。我认为风格是形成不是想成就成的,而是要经

过较长期对传统的修炼,正所谓熟能生巧、水到渠成是也。现时因社会环境不同,青年学书者急功近

利者多,对传统碑帖学习多为晴蜓点水,视“入选”、“获奖”为目的,结果传统根基浅薄显而易

见,人云亦云,流行味十足。长此下去,终悔恨不及。倒不如及早再打好传统基础,取法乎上,正如

著名书法家欧广勇先生说的,“学书要入古”一样。

       再谈一下关于学时人书家面貌的情况,众所周知,临习传统碑帖是学书的不二法门。但有些初学

者对传统的碑帖认识不足,特别是对斑驳的石刻,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对“偶像”崇拜有加,犹如现

今歌坛的追星族,这种现象可能会被前辈们大加反对,但我有不同的理解,因为早年我自己也有这类

的经历。在初学阶段,如没有老师指导的情况下,很可能喜爱上时人书家的书法(他们当中不乏有

手者),但请不要忽视当时那些初学者往往有较高的学习热情,这样阶段性地去追慕学习他们的

“偶像”倒也无妨,因为这段追慕过程毕竟对书法学习或多或少会有初步的认识体会(我以前也曾临

过时人名家的字就有八九成像)。现时科技如此发达,什么电视、录像、VCD、DVD等传媒,更可面

接请教学习,这有可能通过学习,对解决从斑驳的碑刻到墨迹的演绎起到桥梁的作用,这样通过

广涉猎学习调整,在众多的碑帖中找到自己的学习方法。这才是学习书法的关键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近几年我以《张猛龙》为基础旁及其他有关的汉魏碑刻,如《爨宝子》、《爨龙颜》、《嵩高灵

庙》、《西狭颂》、《好大王》等,试图化成“亦魏亦隶”的自我风貌。

       在用纸方面,我以较绵质的生宣为主;用笔方面我注重轻重、疏密、快慢等节奏;用墨方面我讲

究用水、追求一定的水墨效果,注重干湿、浓淡、黑白等对比关系,并从中吸收中国画方面的一些笔

墨意趣。

       在章法方面,我力图营造一种雅逸的气氛,对字距、行距作较疏朗的处理,使黑处见神采、白处

显空灵。

       押印方面我也不忽视,印章的水平、印章的大小、印章的内容、印章朱白文的运用、印章风格与

作品风格的协调、用印的多少、印泥的优劣等都十分讲究,这小小的红印可起到“点晴”的作用。